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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
  • M
    阿美族巫師祭儀
  • I
    阿美族mirecuk
  • T
    阿美族 A-bí-tso̍k
    巫師 bû-su
    祭儀 tsè-gî
  • J
    アミ族 ぞく
    シャーマン儀礼 ぎれい
  • E
    mirecuk
族別
  • 1A 阿美族 Amis / Pangcah
分類
撰寫者

阿美族巫師祭儀


  阿美族里漏社的巫師祭(mirecuk)儀式每年舉行一次,由部落專職sikawasay(祭師)祭祀祭師擁有的群靈及自家祖靈、已故家人等群靈。其有其嚴𧫴且完整的結構,在不同儀式段落有其祭祀的目的及對象。由於祭祀對象不同,祭歌也會有所差異。

演唱形式

  祭歌有時間及空間的禁忌,平時是不可隨心所欲演唱的,尤其不宜在世俗場域表演。必須先經Ina(媽媽級祭師),向該祭祀對象索取calay(神靈給予的無形絲線),藉著calay才可以唱出祭歌。由資深Ina呼喚神靈並請求神靈放下calay,以右手抓拉calay下來後,甩放在地上,供其他祭師一一走在地上無形的calay上,然後才可以唱出,屬於放下calay神靈的歌曲。

演唱形式有齊唱、領唱答唱、luku唱法(不同階級祭師,在專有祭詞的音節上依序唱出的多聲部歌唱形式)。

歌詞內容及文化意義

  歌詞有實詞(非日常用語,乃一套專屬儀式的語𢑥)與襯詞(即ha hai、ha he、ho hai yay)。

實詞內容上,有:1. 視儀式段落之目的告知群靈的內容;2. 呼喚之神靈對象及其名稱;3. 祈求內容;4. 祭品種類及名稱;5. 祭師的靈名等。而襯詞則因應實詞內容,組合出天地人之間的互動。歌詞內容的文化意義著重在靈域與群靈互動過程,展現泛靈信仰架構下,顯化的靈觀。

  襯詞部分,根據祭師各種歲時祭儀,詮釋出元音「o」有「靈」之意;「e」有「祭/由下而上」之意;「a」有「我」之意;「i」有「在/此」之意,是配合符合儀式段落之目的,組合出襯出天地人之間,靈與靈互動的詞。又例如「oi」有「靈啊,下來到這裡/靈在此/天地之間」;「ha hai」有「我,是我在」;「ha he」有「我,祭/由下而上」;「o hai yay」則有「靈啊!是我在,和有一様靈的我」等。

  實詞與襯詞的使用上,通常祭歌首句是由資深ina,以襯詞獨唱,第一句開始由一名資深祭師以實詞先唱,接著其他祭師,依祭師階級,依序在實詞不同音節唱出,答唱則由最資淺的祭師以襯詞唱出。結束時通常會以襯詞齊唱。

歌曲

  巫師祭歌非一般人可以隨意演唱,參與歌唱者是由四個階級的祭師分層負責唱出。只有資深的ina可以唱實詞,其他祭師依序唱出實詞,資淺的祭師則只能唱襯詞。即使都會唱,也不可以自以為是的領唱。祭歌的產生是因為有神靈給予的路(calay)才可以唱,又因神靈認識祭師們也有其先後次序,所以,祭歌是一種靈與靈有秩序層次的互動及聯結,而非只是餵養世間耳朵而已。

  歌曲大致有開場式(mabuhkad)的數首歌、走神路(merakat)的多種不同神靈的歌、數首休息之歌(misalemuh),依儀式結構循序唱出。其歌曲速度快慢是由領唱的Ina(資深媽媽級)決定,但巫師祭歌與一般歡樂的阿美族歌謠最大的不同是,他有一種總給人淒淒的聲響效果,即阿美語所謂的mararum(存在的鄉愁)民族特質。

  歌曲旋律是根據母語聲音的範圍及有規律的每二個音程的三個音,歸納整理出八種「三聲音」及四種三聲音聯結形式:連接式、串聯式、重疊式、交織式等。在三聲音配合實詞/襯詞形成所謂有calay(路)的祭歌。

祭歌與舞動

  樂舞都是因同一個calay的因素,才會同時出現,這就是「有歌必有舞」。因此,舞動不單單只是配合歌曲,而是在神靈的calay(路)上互為完整,呈現屬於該神靈的様式

參考文獻:
  • 巴奈.母路,《靈路上的音樂-阿美族里漏社祭師歲時祭儀音樂》,花蓮:財團法人原住民音樂文教基金會,2004年。
  • 巴奈.母路,《阿美族祭儀中的聲影》,花蓮:國立東華大學原住民民族學院,2010年。
  • 巴奈.母路,《靈語-阿美族里漏「mirecuk」(巫師祭)的luku(說;唱)》,花蓮:國立東華大學原住民民族學院,2012年。
  • 巴奈.母路,《繫靈-阿美族里漏社四種儀式之關係》,花蓮:國立東華大學原住民民族學院,2013年。
  • 巴奈.母路,《靈與靈互動的路徑——以阿美族Lidaw部落demak nu mapatayay(喪之事)為例》,台北:財團法人漢光教育基金會,202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