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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
  • M
    paSta'ay矮靈祭
  • I
    鄒族paSta’ay
  • H
    矮靈祭 Ái-lìn-chi
  • T
    矮靈祭 é-lîng-tsè
  • J
    パスタアイ
  • E
    paSta’ay
族別
  • 8S 賽夏族 SaySiyat
分類
撰寫者

paSta'ay矮靈祭


祭歌音樂特色

  賽夏族矮靈祭以朱姓(titiyon)為主祭,祭歌共有16首(章),每一首均以ka:iaenapae’ ka(以……為題;唱起)再加上一種植物名為開頭第一句。植物名尾音與那一首每句的押韻有關,都是賽夏族生活周遭的植物。據胡台麗統計,除了每首祭歌的第一句,加上散見於歌詞中的植物,共出現有27種。北賽夏族人並在祭場周圍,種上了矮靈祭歌中的植物。

1. 旋律

  矮靈祭歌的首數與旋律首數並不一致,且每一首又分成若干節,每節除了用以押韻的植物名稱會有所變化,甚至會有同一首不同節,使用不同旋律的狀況。另外還有不同首數卻共用相同旋律的情形。統計16首祭歌歌謠共有35節(北賽夏,南賽夏有34節),使用著17種不同的旋律。除了第一首與第13首共用相同旋律,14到16首也共用相同旋律,則第5首6節的歌謠,使用了3個不同旋律,第11首兩節則使用了3個旋律。

【表1】南北祭團的矮靈祭祭歌曲目、章節統計。(依據根穆凡,〈賽夏族paSta’ay(矮靈祭)祭歌研究〉頁37)

2. 歌詞

  矮靈祭歌的歌詞,呈現這個族群歌謠創詞的特色,就是每一句基本均會被重複演唱。不同句的歌詞,如果以一個數字代表,則矮靈祭歌的句法結構形式,有1212/2323/3434……,1212/233/344……,12/23/34……三種。其中斜線部分,表示一整首的旋律完全唱完,因此斜線後表示旋律重唱一次,但歌詞卻有所不同。如此下來,矮靈祭歌會感覺旋律一再的反覆,實因以相同旋律套入不同歌詞且一再反覆之故。

  據統計,矮靈祭歌有232句(北賽夏,南賽夏有233句)。通常在每一句的頭尾,都會演唱虛詞,虛詞有長短的差異。第一到第五首(第四首除外),長虛詞都會落在一個旋律結束時(斜線之前)。但第四首以及六到第十一首,長虛詞位置改到每一次旋律的開頭與結尾之處,而十二首以後,長虛詞位置又改回在每段旋律的最後。

  矮靈祭歌的虛詞所佔時值很長,變化又多樣,且除了長虛詞位置,每一句的句尾還有短虛詞。加上旋律的斷句處與歌詞的斷句處並不一致,因此常常以前一句旋律的元音,起始後一句旋律的開頭,因此整首演唱下來,歌詞未能熟記的族人,會在祭典時大聲演唱著虛詞部分。

3. 音樂

  除了第14-16首速度較快,矮靈祭歌謠速度普遍緩慢,讓在晚間舉行的歌謠演唱,顯得肅穆而莊嚴。音樂上,大量使用完全四度與小三度音程,也是矮靈祭歌的一大特色。由於速度的緩慢與祭歌的長大,整篇祭歌演唱下來,據朱志敏耆老的演唱速度,需要5小時45分鐘。

祭典流程中演唱歌曲

1. 祭歌演唱順序

  隨著祭典的展開,天一亮的迎靈,僅演唱著第一首、第二首以及第十一首的第一與第二旋律歌謠。進入祭場後的娛靈,現今多進行三日,第一日晚上演唱著第一至第五首,第二天演唱著第一到地十一首第一節的一、二個曲調,第三天晚上,則演唱著第一到第十一的第三個曲調。直到清晨的伐赤楊木的往往返返,才演唱著第十二到十六首。演唱首數的規定,主要是歌詞所顯示的內容必須符合迎靈、娛靈、送靈的情境。

  矮靈祭歌傳統上平日是不能唱的。而兩年一次的祭典,南北賽夏會先約定日期,稱為結期(pa’po’oe),之後就可以開始練唱祭歌,練習時僅坐著唱,且不唱第一首招請之歌以及第十二到十六首的送靈歌曲,其他都可練習。

2. 吟唱參與者

  祭歌的演唱,男女均可參與,許多歌謠會先有一人領唱,之後眾人加入。領唱者也無性別區隔。但男女音域的差別,會造成無固定調概念的族人在起音時,有高有低,當眾人一起演唱時,另一個性別無法演唱時,會以平行四度與平行五度等音程差異平行演唱。這種情形出現在1943年(昭和18年)黑澤隆朝的錄音,以及1966年(民國55年)史惟亮民歌採集運動時的錄音,因此學者認為賽夏族人有平行四度或五度的唱法。但詢問族人,他們卻認為他們的演唱,並未分聲部,賽夏族語中,也無高音、低音或第一部、第二部等表示二聲部演唱時所需的詞彙。因此當年的錄音,可說是一種現象,但並非賽夏族歌唱矮靈祭歌時的概念。

舞步與響器

1. 舞步

  大部分首數都是基本的交叉牽手,腳步移動上都是右腳右前一步、左腳往右後一步,並逆時針方向,繞著一個大圓圈進行的簡單舞步,速度緩慢,人人都可參與。第五首稱為〈奔跑〉(kap’ae’ae:aew),則隊伍會從後方開始以跑步方式將隊伍捲成數圈,之後又再散開。如此的動作在第五首一再出現。

  至於第七首之前,矮靈祭歌舞會暫停,耆老會訓示,之後的第七首開始,是全體站立著歌唱,有如唱國歌狀。之後再度回到基本舞步,直到第十五、十六首,族人分成二組,模擬斷橋事件矮人與族人的敵對狀態,兩邊人馬互相叫囂、跳躍,炫耀彼此之實力,甚至有衝動攻擊之架勢。

  一部分的人會上山砍赤楊木,另一部分期待他們歸來者,會雙手高舉並抬腳跳躍,有如期待族人帶回赤楊木。

2. 響器

  矮靈祭歌除了歌聲之外,還有臀鈴(ka pangaSan)與祭帽(kilakil)發出的聲音。祭帽中會放置鈴鐺,當各家族的青年將祭帽放在肩上於場中繞行時,鈴鐺的聲音會隨著跑步的韻律響起。而臀鈴則是個人自己製作,通常如一個雙肩背袋,上面裝飾有鏡子與圖案,而下端會懸掛一排竹子,鋼管等可發出聲音的響器,當戴著臀鈴者抬腳挺臀,則各種材質的管子會發出嘩啷聲。兩者都具有渲染會場氣氛的效果。

  祭帽北賽夏有家族限制,南賽夏則可隨意製作,而臀鈴也沒有數量的限制,由於臀鈴的抬腳速度與舞步並不一致,通常單獨成一隊。

參考文獻:
  • 胡台麗,《文化展演與台灣原住民》,台北:聯經,2003年。
  • 林修澈,《賽夏學概論》,苗栗:苗栗縣文化局,2006年。
  • 呂鈺秀,《臺灣音樂史》,台北:五南,2021年。
  • 碧斯蔚.梓佑(pisuy ciyo)製作,《守護賽夏天梯》專輯,台北:UTUX泛靈樂舞劇會所,2022年。
  • 根穆凡,〈賽夏族paSta’ay(矮靈祭)祭歌研究〉(台北:東吳大學音樂學系碩士論文,200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