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貝祭演唱曲目
聖貝祭為拉阿魯哇族最重要的祭典,而聖貝祭祭歌的歌唱則是支撐祭典運作、展現祭典精神的重要活動。拉阿魯哇族的祭歌很早就出現在文獻中,佐山融吉在《蕃族調查報告書 第三冊》,完整記錄雁爾社miatungusu(聖貝祭)的歌詞,並詳述祭典中的歌舞運作。拉阿魯哇族耆老游仁貴在《南鄒族民歌》當中敘述,聖貝祭的歌謠,從祭儀開始到結束,一共需唱8首專屬的祭歌,連成一套組曲,其順序分別為:1.〈luua likihli〉(薯榔)──屬於排剪社的祭前歌,2. 〈malalalangu〉(準備歌)──屬於美壠社的祭前歌,3. 〈miatungusu〉(聖貝之歌),4. 〈hliialo lavahli〉(備好的山蘇),5. 〈paritavatavali〉(數人數之歌),6. 〈tahlukumai〉(男女對唱情歌),7. 〈varatuvatu〉(旋風之歌),8. 〈tapisimu〉(我們的男裙)。這8首祭歌當中,第六、七首,是祭儀當中男女之間的交往和對談。
因為聖貝祭的祭典流程每年都有些微不同,根據2019年(民國108年)美壠社所辦理的聖貝祭,其祭儀流程與歌曲運作的方式呈現如下:第一天為初祭,祭歌為〈malalalangu〉(準備歌)、〈miatungusu〉(聖貝之歌)、〈luua likihli〉(薯榔)、〈paritavatavali〉(數人數之歌)。第二天為刺豬祭,祭歌為〈malalalangu〉(準備歌)、〈miatungusu〉(聖貝之歌)、〈papaci taruramu〉(刺豬祭)、〈tahlukumai〉(男女對唱情歌)。第三天為請出貝神,祭歌為〈malalalangu〉(準備歌)、〈miatungusu〉(聖貝之歌)、〈makuakua takiiaru〉(請出聖貝)、〈varatuvatu〉(旋風之歌)。第四天為慰勞祭,祭歌為〈malalalangu〉(準備歌)、〈hlimuhlisu〉(勇士誇功歌)、〈umaiapu ngahla kuli’i〉(獵歸唸動物名之歌)、〈capali〉(慰勞祭叮嚀之歌)。第五天為驅魔祭,祭歌為〈malalalangu〉(準備歌)、〈miatungusu〉(聖貝之歌)、〈paritavatavali〉(數人數之歌)、〈tapisimu〉(我們的男裙)。第六天為團獵祭,祭歌為〈aiiana〉(歡樂歌)、〈pupunga〉(飯盒歌)。第六天的歌曲屬於祭典結束後所唱的歌,不算是嚴格祭典必唱的祭歌,〈aiiana〉(歡樂歌)和〈pupunga〉(飯盒歌)這兩首歌,適度的更換歌詞就可以當作生活當中歡樂場合所唱的歌。
祭歌音樂特性
以上的祭歌,有的歌曲第1-5天每天都唱,如〈malalalangu〉(準備歌);有的歌曲只唱四天,如〈miatungusu〉(聖貝之歌);有的歌曲只唱兩次,如〈paritavatavali〉(數人數之歌);其他歌曲則只唱一次。從歌唱形式來觀察,所有的祭歌均為主祭起音,眾人齊唱,歌曲沒有繁複的聲部。而歌曲的主要歌者,有時是頭目帶領所有族人吟唱,有時是所有成年男子歌唱。至於歌唱時的肢體動作,有些祭歌一定要搭配舞蹈,有其特定動作,如〈miatungusu〉(聖貝之歌)、〈paritavatavali〉(數人數之歌)、〈tahlukumai〉(男女對唱情歌)、〈varatuvatu〉(旋風之歌)、〈tapisimu〉(我們的男裙)等,其順時針或逆時針的舞蹈方向則因不同部落舉辦而有所不同,其他歌曲的肢體則無特定動作或採行自由創作。不同部落也呈現出歌謠表現上的不同,例如雁爾社和排剪社,同樣的一首祭歌,歌詞基本上都一樣,但是旋律表現上因為音樂發展的不同而有些微的差異。
值得探討的是祭儀第六天的〈aiiana〉(歡樂歌),此曲與阿里山鄒族的對唱之歌iyahaena、卡那卡那富族的〈aiiana〉(情歌:藤橋之戀),都屬於同一個曲調模式,但是旋律的裝飾以及歌詞內容並不相同,從這首歌的連結可以看到3個族群在文化與歌謠上緊密的關係。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