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住民的葉包食物
依《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粽」指用竹葉等包裹糯米和作料蒸煮的食品,將原住民的葉包食物中譯為「粽」,純粹只是為了文化交流的便利性。原住民的葉包食物,可以說是「工夫菜」,主要出現於祭典、節慶、結婚、宴客或饋贈等場合。阿美族、卑南族、魯凱族、排灣族、布農族、太魯閣等族都有類似做法,由於無法一一列舉,僅列歧異度較高者。
阿美族
阿美族的alifongfong(阿里鳳鳳,俗稱「情人粽」)用途相當於「便當」。據說是妻子做給外出耕作、打獵的家人或情人的「飯包」。基本做法是取林投嫰葉削去邊刺,調整成寬度相同的葉條,交叉編織成緊密的四方型袋狀,於缺口灌入約六分滿浸泡後的糯米,開口封密後蒸熟。現今的做法較多變化,有加入紅糯米並以蝦米、豬肉調味者。
排灣族
排灣語cinavu意為「包起來」,但食物名稱依餡料及使用場合有所不同,複雜度居各族之冠:
1. cinavu:芋頭粉粽。是主人招待賓客的食物,做法同魯凱族。屬於點心,在提親或下聘談話過程很長的時候製作,供參與者享用。
2. djinukul(佳平部落):djinukul意指「搥打」,指芋泥粽。將芋頭蒸軟,直接以手杵打成芋泥,鋪在假酸漿葉ljavilu上,包豬肉、南瓜、鮮菌菇,亦可包魚肉,外層再以月桃包裹。是一道日常飲食,在家裡有收成或挖芋頭換工時,當場製作與換工的人共享。
3. cininavunavu(佳平部落):餡料為小米粒及豬肉塊,襯材為假酸漿葉及月桃葉,呈長粽狀。由於qavay要獻祭後方能食用,故做cininavunavu於節慶中當點心。
4. qavay:qavay指小米糕(做法參見「小米糕/麻糬」詞條)。以qavay包肉,再以假酸漿葉及月桃葉為襯,包成長條狀,不論甜鹹都叫做qavay。是年祭時必備的祭獻神聖食物。
5. ljaljak(佳平部落):亦稱kinurar,結婚下聘時須特別準備2條做為聘禮。餡料以qavay包肉,襯材為假酸漿葉及香蕉葉,包成扁扁胖胖,長約60公分。
6. kingber(佳平部落):結婚下聘的聘禮。餡料為qavay包肉,襯材為假酸漿葉、香蕉葉,長約30公分。
卑南族
卑南族統稱葉包食物為inavu或inavuy。基本作法為以可食的假酸漿葉lavilru鋪底為襯,放上糯小米、肉塊後捲成長條狀,外層再以月桃葉為襯材包覆,最後將月桃葉鞘撕成條狀,或以芒草、山棕展開的小羽葉為繩加以綑綁,放入大鍋水煮或蒸熟。食用時,剝除月桃葉,連同假酸漿葉與餡料一起食用。本文所稱之假酸漿均指學名為Trichodesma calycosum之紫草科草本植物,各族之族語名稱不同。
依襯材及餡料,各部落命名不同:
1. abay:糯米及小米製食品之統稱。襯材為月桃、假酸漿葉,餡料為糯米、小米包豬肉。
2. pinalepuk或pinariyaw(南王系統):包葉糕。襯材為月桃、假酸漿葉,餡料為糕狀糯米或糯小米包豬肉。
3. tinulre'eva(建和部落):血桐粽。以血桐為襯材,餡料為糯米及豬肉。
4. tinulreva(下賓朗部落):以南瓜嫰葉為襯材,餡料為小米、韭菜、豬肉攪和,最後以血桐葉或山棕葉抽絲綁成方形。
魯凱族
魯凱語cinabu意為「包起來」,但並非所有包起來的食物都名為cinabu,而是依餡料有所不同。
1. cinabu:芋頭粉粽。中文音譯「祈納福」或「吉拿富」,襯材為月桃葉、假酸漿葉alabulru,餡料為芋頭粉、豬肉,裹成長條狀的食物。
2. abai:abai在屏東魯凱族指一切小米糕狀的食物。小米粉揉成糰,包入豬肉或魚肉內餡,以假酸漿葉、月桃葉包成長條,蒸成黏糕狀的形式。但台東魯凱族則稱一切將小米以葉片包起來的食物都叫abai,內餡也可以包蝸牛肉。abai為神聖食物,過去只有在年祭、節慶、婚禮時才製作。
3. cinabucabu:原住民族語言線上詞典中解釋為「糯米和小米包長形的粽子」,過去是婦女包給獵人帶上山,或遠行親人的「便當」。傳統餡料為小米粒及花生粒,以鹽調味,以月桃葉或血桐包裹成約10公分長條狀,以苧麻繩綁緊蒸熟。現今商品化的cinabucabu餡料更為豐富,除小米粒,也可能使用糯米拌入南瓜,中心包入豬肉,再以假酸漿葉及月桃葉為襯材包裹。cinabucabu在祭儀中不具地位,多用以表達日常待客的誠意。
【圖1】魯凱族cinabu/排灣族cinavu。(張瑋琦拍攝,2008年)
【圖2】以手杵搥打芋泥,製作djinukul。(張瑋琦拍攝,2024年)
【圖3】節慶時以大鍋煮qavay。(張瑋琦拍攝,2012年)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