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帝國大學土俗人種學研究室,《臺灣高砂族系統所屬の研究》(上山元臺灣總督府記念事業)2冊,東京:刀江書院,1935年。第一冊(本篇),含地圖、照片。第二冊(資料篇),含系統別分地圖、蕃社系統表、系譜。本書有東京凱風社出版復刻本(1988),台北南天書局出版復刻本(1996)、中譯本(2011)。
成書背景
本書是作為上山台灣總督紀念事業而出版的,有關台灣原住民族的調查報告書之一。1930年(昭和5年),上山滿之進辭任台灣總督,捐贈台北帝國大學研究資金,在此基礎下,土俗人種學教室與語言學教室進行了大規模的高砂族(原住民族)調查。本書是將土俗人種學教室調查成果彙整集結而成的2冊人類學研究專書。本書如題「系統所屬之研究」,集中探究原住民族諸集團的系統關係、歷史、民族成立過程、民族間關係等主題,並以再建構歷史性原住民族諸族移動過程為主軸。另一方面,同樣運用上山資金的語言學教室,則出版了小川尚義、淺井惠倫的調查結果《原語による臺灣高砂族傳說集》(原語臺灣高砂族傳說集)。根據推測,《臺灣高砂族系統所屬の研究》初版的發行量應該相當有限,以台灣總督府為首,除了作為贈與大學、圖書館用之外,在民間販售的本數相當少。雖然戰後很長一段時間難以購得本書,但為呈現馬淵東一修正的內容,馬淵過世後1988年由凱風社進行複刻與再版。在台灣則是1996年(民國85年)由南天書局刊行複刻版,後續由楊南郡譯註的中文版由原民會與南天書局出版。
全書內容概述
本書負責原住民族田野調查的是台北帝大土俗人種學教室教授移川子之藏,助手宮本延人、擔任囑託的畢業生馬淵東一等3人。從過去的調查中,他們已了解到沒有文字的台灣原住民族諸族群間,雖然沒有文字記錄的歷史,但卻留下了很多關於民族與氏族系譜的口傳與記憶。因此,他們3人以這些原住民族的口傳為線索,希望盡可能地弄清各族群的成立與系統關係,1930-1933年(昭和5-8年),他們花費4年在台灣各地展開周詳地調查。調查總天數,馬淵425天、宮本129天、移川88天。特別是身為囑託的馬淵從1931年(昭和6年)3月到1932年(昭和7年)12月,專心致力於原住民族調查。本書內容中,由馬淵執筆的部分實際上高達整體的四分之三,但由於各部分並沒有清楚記載執筆者,因此較難正確評價馬淵在本書中的貢獻。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沒有馬淵的調查資料與撰寫,本書就無法成形。
負責調查的範圍與民族大致如下。泰雅族:西北部(宮本),中央、東部(馬淵),西部、南部(移川、馬淵)。賽夏族:移川、宮本。布農族:馬淵。鄒族:移川、馬淵。魯凱族:移川、馬淵。排灣族:北部(移川),中央(宮本),南部(宮本、馬淵),東部(馬淵)。Panapanayan(パナパナャン)、Pangtsah(パンツアハ):馬淵。這裡的Panapanayan即為目前的卑南族,而Pangtsah是指阿美族。然而,雅美族由於調查時間有限,因此沒有進行新的調查,而是以馬淵在學生時代1929年(昭和4年)3月進行的調查筆記為基礎,挑選出有關系統關係的資料,加入雅美族1章。
集結於本書的資料,光是諸氏族、各頭目(首長)家、其他舊家系譜就多達300例以上,另外也蒐集紀錄了有關民族與氏族等由來的口傳故事。本書的第一冊(本篇)是以這些資料為基礎,解說、再建構原住民族9個民族集團的系統關係與移動的歷史。每一個民族集團都附有彩色的移動路線圖。第二冊為資料篇,將蒐集到的系譜表、蕃社(原住民族村落)的分布地圖與系統表等的資料加以彙整。在1988年凱風社的復刻版本,考量到為能方便對照地圖,因此從第二冊分開,另外印刷。
本書的重要性
本書基於實地調查資料,在解明台灣原住民族諸族群的相互關係與系統、歷史性的變動上有極大的貢獻。但本書並未調查所有原住民族,統稱為平埔族、漢化程度相當高的族群,不被當作是真正的調查對象,僅有與一直保有特殊文化的「高砂族」9族有關聯的部分,才會進行調查。因此,本書無法呈現包括平地原住民族社會在內的台灣整體原住民族,其網羅密布式的相互關係與變動的歷史。此外,無法否認的是3位調查者在調查內容的品質、周詳程度、記述的方向上,皆有差異。此外,本書研究的依據是原住民族的口傳故事,但在探討民族發祥地與來台以前的居住地時,神話與起源傳說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作為歷史性資料來引用,並未提出相關的討論,而使部分研究略顯不足。
不過,雖有以上侷限,本書仍可定位是日本研究者對台灣原住民族研究的最高成就,也是戰前文化人類學、社會人類學研究首次達到世界級水準的重要著作。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