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卑南族今日主要分布在台東縣台東市與卑南鄉。最早對該族群的文獻紀錄是1638年荷蘭官員將此地稱為“Pimaba”,漢人則稱此地為「埤南」、「卑南覓」,清代則出現「八社番」的稱呼。到了日本時代,移川子之藏等人所著《臺灣原住民系統所屬の研究》(1935)中記載「因缺乏自稱,族人有時用“Hala-hala”或“mada-hadayan“稱呼自己,但前者出自阿美語,後者可能出自排灣語,原意是『別社的人』,以此為族名並不恰當。」因此移川等人寫到「我們寧願採用他們共同認知的發祥地名稱Panapanayan作為族稱」。在國民政府來台後,華文族稱為「卑南族」,但以卑南社社名的“Puyuma”做為羅馬拼音的整體族稱。林志興的研究指出卑南族在1989年(民國78年)開始由各部落輪流舉辦聯合年祭,1997年由龍過脈負責舉辦時,便以“Pinuyumayan”一詞取代“Puyuma”來指稱全部的卑南族人;在目前台灣官定族群中仍以「卑南族」做為其族稱,但羅馬拼音已以 “Pinuyumayan”取代“Puyuma”。
根據原住民委員會2024年(民國113年)12月的人口統計,目前在戶籍上登記為卑南族身分者共有15,874人(男7,619人,女8,255人)。
分布位置及遷徙
目前卑南族群有「八社十部落」,包括卡大地布(Katratripulr,台東市知本里)、建和(Kasavakan,台東市建和里)、利嘉(Likavung,卑南鄉利嘉村)、大巴六九(Tamalrakaw,卑南鄉泰安村)、阿里擺('Alipay,卑南鄉賓朗村)、下賓朗(Pinaski,卑南鄉賓朗村)、初鹿(Mulivelivek,卑南鄉初鹿村)、普悠瑪(Puyuma,台東市南王里)。另外兩個部落是日本時代由卑南社建立的巴布麓(Papulu,台東市寶桑里),以及由初鹿卑南人遷移至該地,而於1980年獨立舉行儀式的龍過脈(Danadanaw,卑南鄉明峰村)。
如前述,卑南人以往並沒有一個對於族人的通稱,對於不同社之間的人群是以起源上的關係來界定。卑南族各部落的口傳歷史中,都有提到遠古時期從台東縣太麻里鄉三和村附近海岸登岸,這個登陸地點在卡大地布部落稱為Revuwa’an,普悠瑪部落稱為Panapanayan。根據《臺灣高砂族系統所屬の研究》中記載,卑南族的起源神話分為石生系統,以知本社(卡大地布)為首,而竹生系統則以卑南社(普悠瑪)為首,卑南族其他社則主要由上述兩社遷移分出。
至於口傳與卑南族有關且分布於台東縣太麻里鄉、屏東縣滿州、牡丹等鄉者,大多在文化上被排灣化,人口統計皆不計入卑南族人口中。
卑南族社會制度
目前被認為屬於卑南族的部落,大致上都有領導家系,以及有名號的成年男子會所(palakuwan)與祖靈屋(karumaan)。但是近年隨著研究的推展,可見卑南族部落內部的人群來源相當多元,而呈現出在語言與文化慣習上的差異。陳文德指出,如卡大地布部落三大家族之一的Ruvaniyaw家族在口傳上來自屏東縣來義鄉排灣族,部落內的巫師也分為卑南族系的pulingaw跟排灣族系bagawugaw兩個系統。又如卑南族四大方言群(南王、初鹿、建和、知本)之一的「初鹿方言群」,考量原先列為此方言群的龍過脈、初鹿、阿里擺、下賓朗、大巴六九與利嘉這6個部落彼此之間的差異,乃於2020年(民國109年)在卑南族自治事務促進委員會召開的「109年卑南族語言推動組織第二次共識會議」中,決議改為「卑南語西群方言」,因這6個部落所位處的位置相較之下是位於「西邊」。再加上近年推動從原住民史觀來重新解讀族群歷史,觀點的轉換對於解讀人群互動有更清晰的圖像,早期人群可能以家族為單位而遷移,族稱很明顯是殖民過程的產物。然而目前被歸類於卑南族的社會中,仍舊有一些共同的文化特性,例如每個領導家系會有一個大型的祖靈屋(karumaan),由該家族的司祭長(rahan)負責管理以及進行相關的歲時祭儀,如小米收穫祭、大獵祭等;也會有一個成年男子會所,讓該家族的男性在成婚之前居住於此接受訓練。另一個特色為年齡組織。與阿美族的創名制不同,卑南族是以少年期、青少年期、青年期、壯年期等來做社會人群的區分,同時也有相應的社會責任。上述提及卑南族部落內部人群來源多元,在陳文德的研究中則指出,這些在遷移過程中的人群在進入卑南族的部落時,可能都經歷了透過儀式而整合到部落內部的過程,也會蓋起自己的祖靈屋與男子會所。在聚落內的領袖方面,每個領導家系都有一位司祭長,會由其中一位地位較高者來帶領其他司祭長進行儀式,或以共識決策部落事務。此外,還有一種領袖是ayawan,一般是指領導者或在此領域能力很好的人,如青年會中的領導者青年會長即可稱為ayawan。
卑南族的祭儀多半跟隨著作物的收成時序而訂定。如7月的小米收穫節,12月底的少年年祭(mangayangayaw,俗稱猴祭)、大狩獵祭(mangayaw)、除喪祭。以及在年中若遇乾旱的情形,則進行祈雨祭(bauza)。然而上述的文化慣習與實踐,在戰後因台灣推動現代化的過程,在語言與文化實踐上逐漸的式微,一直到1989年(民國78年)解嚴後才透過各部落的行動逐漸恢復。各部落在解嚴後在文化復振的努力之下,逐漸透過儀式的舉行帶回上述的文化內涵。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