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祲現象」的卑南語是muteha,根據卑南語中所指涉的現象與結果,是指當神靈長期接觸或凡俗觸犯神靈遭致懲罰後,陸續出現不解的病變或不祥現象的過程與結果。狀況相類似漢人民間信仰中「中邪」、「卡到陰」的現象,kuwaleng在日常卑南語是生病的意思,為忠實反應此類生病是因為viruwa(神靈)等非陽間事物造成的病痛,本文以「靈祲」稱之,祲者,妖邪不祥之氣;另解釋為:陰陽兩氣相侵襲,漸成災異。
一般而言,如果只是短暫的經驗,當「靈觸」結束後,感覺也就結束,不會造成過大的傷害,如果靈觸持續則形成kuwaleng(生病)的現象,需尋求巫師的協助taramaw(作巫術)解決。但是,如果神、靈、不祥之物不自覺或有所意圖,如:眷戀、對話、指示、附著、責罰而持續接觸,就會造成人的病變或不祥,各方面變得不順遂、心神不寧、居家不平安,經過害病前期的kuwaleng(生病),最後長期無法治癒又難以理解的害病,則可能是傳統卑南族人所畏懼的muteha,總結這樣的害病現象與結果。這種狀態,必須是經由占卜師的斷竹占卜,或巫師本身藉由「反靈觸反應」的「正確」診斷,判斷害病的原因是觸怒神靈所遭致的害病,則稱之為「靈祲現象」。
這種神靈的動怒,指的是包括一個人,因為沒有盡到他該作的事,或者誤觸或輕漫了神靈禁忌,而惹了自己的祖先神靈生氣或某個神靈而使他害病的狀態,是一個「狀態」,是「害病的過程中、原因與現象的總結」,而不是一個生病的名稱。對此,喬健翻譯作「神罰」,並且註釋:「所謂muteha是說一個人沒有作他該作的事,譬如照顧祖靈屋、祀奉祖先等;或者作了他不該作的事,譬如損壞祖靈屋(karuma’an)等等。」這似乎說明muteha的原因很多,但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神靈’ilremes(生氣了)這非僅是因為我們作了什麼不該作的事,沒作什麼該作的事,無意間也有可能觸犯什麼而muteha。
藉著kuwaleng以及muteha的「靈祲現象」,神靈展現了祂的神威,表達了祂的情緒,也提供了巫術信仰中的制約力量,使得巫術神靈善惡的呈現上產生了平衡,也似乎呈演了巫術「力量」的具體實踐。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