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泰雅族人口約9.6萬,為台灣原住民族中第三大族,是原住民族中分布領域最廣的民族,聚居於宜蘭縣、新北市、桃園縣、新竹縣、苗栗縣、台中市、南投縣。泰雅族分為賽考列克群、澤敖列群,二群之下又細分為7大系統22個亞群。(參見「泰雅族」詞條)
傳統上泰雅族音樂(qwas tayal),主要分為歌樂與器樂兩類:歌樂方面廣義的說法,泛指以泰雅語為歌詞的歌曲,包括朗誦式歌謠(qwas lmuhuw)、小調形式歌謠(qwas binkesal或qwas khmgan)、基督宗教的泰雅歌謠及睌近編創的時下創作歌謠(qwas kinbahan)和兒童歌謠(qwas llaqi)。狹義的泰雅族音樂範疇主要爲,朗誦式的唱謠與小調形式的歌謠。在樂器方面,則以口簧琴與馘首笛兩種使用最多。泰雅族這些音樂形式都在社群生活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音樂類型與特色
若從音樂性質來看,泰雅族音樂並沒有傲然的合音,但歌詞的表現卻有盎然的音樂內涵與生命,並承載著豐厚的歷史文化與生命禮俗,其音樂組織結構有「三音組織」和「五音組織」,是屬於單音旋律的唱法,有朗誦式唱法、曲調唱法、對唱形式、領唱與合唱等多種不同唱法。
1.朗頌歌謠
泰雅族有關社群規約、歷史記憶與文化傳承等的媒介,皆藉由祖先流傳的語言,口語敘述或歌謠吟唱的方式代代相傳,這一套口述傳統稱為qwas lmuhuw,可視為「口述傳統與口唱史詩」。
許多研究者認為,qwas lmuhuw是泰雅族音樂文化中為最具有代表性的樂種,這樣的樂種,黑澤隆朝從歌謠的性質,認為音階主要是二音音階及三音音階,歌曲以朗誦體居多;呂炳川也認為歌謠的唱詞、節奏、旋律皆爲單音且即興的朗誦調式唱法,並沒有豐富的旋律與和聲的效果。嚴格來說,並不被族人視為一種有曲調的歌曲,而僅是說話方式的延伸,但吟誦時帶有高低音。
qwas lmuhuw說唱有別於日常生活中平鋪直敘的用語,針對不同的場合情境,將所欲傳遞的訊息以象徵、比喻的手法將詞句串連,並以吟唱的方式來呈現。族人解釋,這樣的言說方式為kinbazi na ke'(話中有話)或 zihung na ke'(深奧語言),對泰雅族人來說,有深度的文化涵養及高妙機智的語言藝術,始能表達更深的情感意味,僅男性為之才能吟唱。這種深奧的語言,歌詞內容包羅萬象,包含敘述宇宙、人類來源、民族來源、傳說故事,及遷徙歷史、祖訓、文化、人名、地名等,敘述的範圍非常自由。qwas lmuhuw蘊藏著人際關係與社會結構的運作思維,是泰雅族社會行為、社會地位與社會規範的寫照。
2.傳統小調歌謠
另近五六十年代泰雅部落所傳承,介處於朗頌歌謠及現代創作歌謠間的傳統小調歌謠,旋律大多簡單而富有情感,以五聲音階為主,並多以自然小調為基礎。歌詞多半反映了他們的生活、自然環境和宗教信仰。例如狩獵歌、工作歌、婚禮歌和喪禮歌等,均蘊含豐富的文化內涵。屬集體創作或姓名不可考之個人創作,旋律優美且變化較多,歌詞皆事先填好的時下創作歌謠,則是隨著時代演進所出現的個人創作,內容引用宗教語言或敘述一般民間生活,其中高春木(Halu Yagaw)〈我懷念的朋友〉(sinramat simu balay)為其代表作,是當今泰雅部落無人不曉的一首流行創作歌謠。
樂器
泰雅族的音樂以人聲為主,但也使用了一些傳統樂器來豐富音樂的表現力,主要樂器有口簧琴(lubuw)及馘首笛(go’)兩類樂器。中國古典文獻如陳第的《東番記》(1603)、黃淑璥的《臺海使槎錄》(1736)即曾對這些樂器進行了若干記載,指出其連絡男女感情的功能。但除此之外,口簧琴及口笛還是泰雅族人宴飲及重要慶典時必備的助興之物,亦能反映泰雅族的社會結構及群體關係。
1. 口簧琴
泰雅族的口簧琴(lubuw),相較於其他原住民族具有相當卓越的表現,其中有單簧、雙簧、三雙、五簧,四簧則為太魯閣族與賽德克族獨有,這和他們主要音階為Re、Mi、Sol、La有關,泰雅族沒有此音階有關,而未有實物的口述與文獻紀錄,則有六簧、七簧甚至八簧的記載。而這方面的研究,有民族音樂學者如黑澤隆朝及呂炳川的論述,以及如李卉及林和的文化人類學或考古學方面的研究。
2. 馘首笛(go’)
泰雅族的馘首笛(go’)屬直吹的豎口笛,以細長竹管製成,由單孔至六孔皆有,伊能嘉矩又進一步將其分為功能略有不同的長笛與短笛兩種類型,短笛長約15-16公分,是一般男子自娛或追求女友時所吹的樂器。長笛長約30公分,僅限於獵首祭典和獵首凱旋歸來時,頭目或獵首勇士才能吹奏。其後之相關描述則多指出此項樂器平常時刻不能吹奏,婦女及兒童亦不得吹奏,只有在馘首成功歸來的慶典上才得以吹奏,也只有曾經馘首成功的勇者才得以吹奏此項樂器,因此具有社會身分及儀式象徵的深厚意義。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