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阿魯哇族人口約500人,聚居於高雄市那瑪夏區、桃源區,2014年(民國103年)從鄒族分離出來,經正式認定為原住民族。(參見「拉阿魯哇族」詞條)拉阿魯哇族歌謠的最大特色,就是大部分的傳統歌謠都與聖貝祭祭典所唱的歌緊密相連,不論是哪個時期的研究者,都會特別點出這項特徵。
拉阿魯哇族音樂概述
拉阿魯哇族的音樂可以分為歌樂與器樂。器樂部分,日本時代《蕃族調查報告書第三冊》當中,記錄了四社蕃四種樂器,分別為口簧琴、弓琴、橫笛、鼻笛。歌樂部分,有關拉阿魯哇族歌樂的調查,學者呂炳川的採集非常豐富,他蒐集了拉阿魯哇族10首歌謠(1971年錄音)。10首歌謠當中,祭歌就占了5首,可見祭歌在拉阿魯哇族生活中的重要性。呂炳川認為,拉阿魯哇族,部分受到魯凱族下三社群音樂的影響,魯凱族歌謠的第一要素「持續音(drone)唱法」,使用於拉阿魯哇族一部分的歌謠中,但是這種手法並沒有影響到阿里山鄒族。拉阿魯哇族人游仁貴等,於1999年(民國88年)調查並蒐集了拉阿魯哇族21首歌謠,採譜後編輯成冊。書中提及,高中部落的拉阿魯哇族人,有一套對於歌謠的分類系統。他們稱「歌」為sahli,「唱歌」為basua sahli。歌謠的種類可以分成3種:1. sahli kilaliali祭典歌,包括8首屬於聖貝祭歌的組曲、1首apigaonga小米祭歌、1首mumuuasa勇士誇功歌。2. sahli mamaini童謠,只有1首miiasasunga搖籃曲。3. alubaluwa sahli對歌,目前僅剩下9首。
周明傑於2018年(民國107年)蒐集34首拉阿魯哇族歌謠,分成4類:
1. 聖貝祭歌謠:〈malalalangu〉(準備歌)、〈miatungusu〉(聖貝之歌)、〈paritavatavali〉(算人數之歌)、〈miatungusu〉(聖貝之歌,聖貝祭第二天祭歌)、〈miatungusu〉(聖貝之歌,聖貝祭第三天祭歌)、〈tahlukumai〉(男女對唱情歌)、〈miatungusu〉(聖貝之歌,聖貝祭第五天祭歌)、〈varatuvatu〉(旋風之歌)、〈tapisimu〉(我們的男裙)、〈umaiapu ngahla kuli’i〉(獵歸唸動物名之歌)、〈luua likihli〉(薯榔)、〈capali〉(慰勞祭叮嚀之歌)、〈papaci taruramu〉(刺豬祭)、〈makuakua takiiaru〉(請出聖貝)、〈pupunga〉(飯盒歌)、〈hlimuhlisu〉(勇士誇功歌)、〈aiiana〉(歡樂歌),共計17首。
2. 童謠:〈ucani〉(數字歌)、〈apasu〉(螃蟹歌)、〈pilupilu〉(捉蜻蜓)、〈kumakikita〉(媽媽的眼睛)、〈tutun tavaru〉(捏手背歌)、〈umaihlu〉(搖籃歌)、〈ramuru ’ukui〉(羊你在哪裡)共計7首。
3. 生活歌謠:〈apuhlamangi〉(阿布)、〈tangungu〉(巫師之歌)、〈tumangitangi aku〉(失戀之歌)、〈ahlitamau matahlulusu〉(玩笑歌)、計4首。
4. 創作歌謠:〈marungungu〉(思念)、〈alumuhlu〉(山豬)、〈taranu ahli〉(刷牙歌)、〈aira aira〉(螞蟻螞蟻)、〈hlasunga〉(想念小矮人)、〈muluvu eisu〉(快樂的族群)共計6首。
聖貝祭歌謠當中,有些歌曲既是祭歌,也是生活歌謠,在祭典以外亦可歌唱,例如〈tahlukumai〉(男女對唱情歌),適當的更改歌詞或是即興表達,就成為年輕男女平日的對唱情歌。而祭歌當中的〈aiiana〉(歡樂歌)和〈pupunga〉(飯盒歌),也是族人歡樂場合常常歌唱的曲目,歌者依照當時的心意即興表達。耆老敘述舊部落時代,即興歌唱的現象非常普遍,年輕人也常以對唱的方式唱情歌。然而目前,因為耆老們迅速凋零、族語復振困難、全族人口少等等因素,新一代的族人則皆以族語書寫系統將歌詞固定下來,要做到即興歌唱非常困難。
音樂特色
學者們的歌謠蒐集調查顯示出,拉阿魯哇族歌謠裡與聖貝祭祭典相關的歌謠數量最多,顯示聖貝祭不僅保存了拉阿魯哇族的傳統祭儀,也有效地保存了祭典進行時運作的全部歌謠。拉阿魯哇族歌謠歌詞中的虛詞並不多,僅在〈miatungusu〉(聖貝之歌)的末段以及〈aiiana〉(歡樂歌)的起始段落會唱一段虛詞,其他的歌謠均以實詞呈現。值得注意的是學者以往的蒐集,並沒有創作歌謠這個類型,而2018年的蒐集,則有6首的創作歌謠,顯示族人開始創作新式的歌曲,並以拉阿魯哇語歌唱,為歌謠開出一條發展的新方向。
某些歌曲基於族人不常歌唱,如四社部落〈varatuvatu〉(旋風之歌),當地的歌者已經無法完全翻譯歌詞。另一種歌曲是歌詞內容在現實生活中已不可能出現,如〈hlimuhlisu〉(勇士誇功歌),這些歌的部分內容艱澀難懂,歌者很難翻譯,因此當前的任務,是要加快歌謠的紀錄與保存,否則以後古謠的內容會越來越空洞,失去古謠的價值。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