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祭(mapatus)是布農族射耳祭中的主要祭儀,在行完射耳祭儀時,家中男人(有參祭資格者)大大小小在祭司的引領下進入祭屋舉行火祭。進入祭屋前得先將家中要吃的獸肉分成兩半。男、女各分一份,女多男少,因為男人可以吃女人那一份的肉,女人則不可吃男人那一份,進入祭屋後,祭司會招呼大家圍坐在廳中,中間擺著一個直徑約25公分左右的扁平圓形石板塊。這個器物平時會收好,女人與小孩嚴禁觸摸。
擺好後,取來火祭用的燃料,火祭燃料規定的相當嚴格,其一為赤楊樹(hainunan),其二為羅氏鹽膚木(halus),其三為李樹,其四為桃樹,其中赤楊樹(hainunan)最不可缺。而松脂樹(sang)是必備的引信,取材時需注意枝長節少者為佳,燃材置好後,隨即行點火儀式,點火所使用的點火器,早期用河床或山裡的白石為點火器,到了晚期才使用火柴。點火時會有一次試點(malatanam),也就是說給一次嘗試,以舒解緊張的壓力。至於點火的人一般都由祭司或大人執行,不過,當大人認為諸事不順,而有所忌諱時,亦可交由小孩點火,因為點火者的生命力旺盛將會帶動家人的興衰,點火者來年可以持續扮演點火者的角色,但若遇到該年有家人過世的話,則必須換人。
火點著後若迅速燃起,並且發出呼嚕呼嚕和咻咻的聲音時,參加祭儀的人也會隨著火的興旺,心情高揚,因為表示今年的獵獲會有好成績,待火燒得最旺時,祭司會拿起一塊燻烤過的肉,以逆時鐘的方向,在火的上方行動物祭。行祭時,口中會唸著如是的祭詞:「讓我們能在今年順暢,能有好的獲獵,也能在戰爭中獵取敵人的首級。」動物祭以獸肉代替,行祈完畢後祭司就會將所獻祭的獸肉切成塊,分食給參加祭儀的人。
分食祭肉是神聖莊嚴肅穆的,因為,火祭有信仰的靈力使祭儀有神能,藉獸肉傳達天神的玄機。祭祀過的獸肉便有了神奇的力量,卜測時先叫三人輪流數算參加祭儀的人數,第一種是叫兩個人用玉米粒一個個分給參加祭儀的人,再一一收回,這樣連續數三回後,再開始切同等塊且同等數量的肉給參祭者,此時才是最讓人緊扣心弦的,因為分肉時會有減少、增多、不增不減的現象。減少代表今年將有家人離去,增多代表興旺和豐收,不增不減則表示如常,所以才叫人驚心。卜測完畢後,祭司會宣布開始食用祭肉,祭肉必須在祭屋內吃完,千萬不可攜出給別人吃,也不可掉到地上。
吃完祭肉後,便舉行祭槍儀式,有槍的人拿起槍或弓、箭,依逆時鐘的方向在火上祝祭,口中應唸著祭詞,祭詞強調槍的能力,使獵物聞槍喪膽,動物和故人都命喪槍下等等,祭過的槍不可任意擺放,以免被他人誤觸中邪。
祭槍儀式結束後,會喝一輪的酒。喝酒仍沿用輪序的方式喝,待最後一位飲完之後,便開始唱首祭之歌,此歌是坐著喝。
首祭之歌唱完之後,祭司會宣布行獸骨懸掛祭儀(mahaibaz vahvah),就是將今年獵獲的山豬牙顎懸掛起來,打幾隻就懸掛幾支,懸掛完後會取酒糟給參祭者,行祭者儀式口中唸著祭詞:「今年的祭儀能夠帶給我們人丁強壯、上山打獵時不會受傷喪命,所有的飛禽走獸都集合到這裡來……。」獸骨祭儀結束後,將火弄熄,打掃祭屋,打掃時必須用生的植物葉子,打掃完畢後,方能離開,收好祭祀器物,如火祭石塊、赤楊樹枝,以免被人誤觸中邪,離開之後,會到骨棚行祭首儀,行儀的方式如祭獸骨一樣,祭完後返回正屋,進院前在院外做過火儀式驅邪。過完火後,始得進入院內正屋繼續其他活動。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