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霸尖山(Babo Papak) 泰雅族
大霸尖山的海拔高度為3,492公尺,山脈脊嶺跨越新竹、苗栗、宜蘭及臺中等縣,早在數百年前,即有泰雅族的祖先在這裡活動,由於山形有如人的雙耳,泰雅族人遂稱之Babo Papak,babo是山頂或山頭,papak是雙耳朵,意為雙耳嶽,被泰雅族S’uli群的族人尊為聖山。在大霸尖山的Papak Waqa地帶,就是泰雅亞族中的S’uli群人祖先發源地。此區地質是冰河時期之前經過劇烈的水蝕剝離作用後,殘留的堅硬地丘,在1927年日本人首次踏上這座山之後,即賦予「山容壯麗、世紀奇峰」的美譽,而大霸尖山的山名也從那個時候被廣泛指稱。
據廖守臣(1984)的調查指出,在早期相傳此一系統的祖先曾與Squliq系統的族人們,共同居住於北港溪上游。悠蘭‧多又(2004)針對在蘭陽溪上游的泰雅族人耆老口述中,也顯示早期S’uli的祖先分散自Pinspukan之後,經過Malepa,再到達Papak Waqa的移動記錄。
自稱S’uli的這一批泰雅族人以Papak Waqa為起源地,在往後子孫繁衍的數百年間,漸次發展為四個系統,一是散居於南投、宜蘭的Mabaalo系統,二是分布於苗栗、臺中的Mapanox系統,三是在日治時期移居至宜蘭縣大同鄉寒溪村的Menebo系統,四是現住在苗栗縣南庄鄉東河村和新竹縣尖石鄉梅花村的Mererax系統。【旮日羿‧吉宏撰】
參考文獻:
廖守臣,1984,《泰雅族的文化:部落遷徙與拓展》。臺北:世界新聞專科學校。
臺灣省文獻委員會,1995,《重修臺灣省通志‧卷三‧住民志‧同冑篇》。臺中:臺灣省文獻委員會。
悠蘭‧多又,2004,《泰雅織影》。臺北:稻鄉。
2.
大霸尖山(Kapatalayan) 賽夏族
現今位於雪霸國家公園境內的大霸尖山,是賽夏族與泰雅族共同的祖先發源地,賽夏族人稱它Kapatalayan。大霸尖山高3,492公尺,是臺灣百岳中,自然景觀十分獨特的一座奇峰,它的山峰頂端四面都是懸崖峭壁,宛如酒桶,所以也有人稱它為「熬酒桶山」。
在賽夏族的起源傳說中,「大霸尖山發源說」是相當普遍的說法。其中一則傳說內容如下:「從前有一位名叫’opoeh na bo:ong的賽夏族人,某天晚上,他夢見一位白髮老翁跟他說:『再過一個月,會出現大風雨,海水倒灌,陸地淹沒,讓你們受到空前的浩劫。』於是,’opoeh na bo:ong要族人造船以便避難用。但是大多數族人都不信邪,只有少數人聽從他的話,默默地著手準備。一個月很快地過去,只見天空烏雲密布,天色漸漸變黑,風勢漸大,雨也越下越大。此時,那些不信邪的族人開始驚惶、後悔莫及,但又不知如何是好。這時,老翁又託夢給’opoeh na bo:ong說:『趕快帶著你的族人離開這裡吧!往東邊走,走到最高的山頂避難。』就這樣,族人們隨著’opoeh na bo:ong的指示,前往高山避難。大雨下了四十五天才結束,然而暴漲的海水卻未消退。於是賽夏族人開始進行天的祭拜儀式,太陽才又升起,海水也才漸漸退去,一條狀似鰻魚的大魚在前面開路,帶領賽夏族人回到家園,而大魚所經之路最後都變成大河,提供族人賴以生存的資源……。那座山的名稱,叫做Kapatalayan,也就是大霸尖山。」
由於大霸尖山的山形奇特,也是祖先發源地,因此在這兒生活的賽夏族人,也流傳著古老的禁忌。例如這則「大霸尖山的兩尊神像」的傳說,不但提到了北邊的強鄰泰雅族,也提到了狩獵禁忌:「在Kapatalayan(大霸尖山)上,有兩尊長得像人的石像,一男一女,男的叫’itih na bo:ong,是賽夏族分姓的始祖,女的石像是他的太太,叫Maya’ na bo:ong。我們如果到這地方打獵,不能對這兩尊石像講壞話,如果出言不遜,就會一陣狂風捲走,甚至還有生命的危險。有一次四個住在萬大的泰雅(Atayal)人到大霸尖山去打獵,他們也聽說過不能對這兩尊石像說壞話。但是四個人之中,有三個不信邪。於是他們走到石像附近,指著石像嘲弄:『我們如果用箭射這兩塊石頭,他們也是會倒下去的。』然後開始吃自己帶去的米糕,並且用包米糕的葉子包起泥土,送給這兩尊石像吃。
當他們吃完正準備離開,石像附近就吹起了一陣狂風,將這三個不敬的人吹到半空中,一下子就不見人影;另一個人則被吹到山洞裡,他嚇得叫不出聲來,一邊眼睛也瞎了。等到風勢平息,他才慢慢走出來,趕緊逃回家。回到部落裡,他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那三個人的兄弟聽了,原本要去報仇,在路上卻被風雨阻擋。部落裡的老人趕緊把他們追回來,並且告誡道:『以後你們到石像的地方打獵,不要講話話觸犯它,所帶的飯包也要分一些給它們吃。如果打獵獲得山肉,也要送一些給它們,千萬不可以亂來,以免發生同樣的事。』」
當時講述這則傳說的賽夏族人,說完之後轉頭告誡身邊的年輕人和小孩:「以後到那個地方打獵,不可以講日本話、泰雅話或是客家話,一定要講賽夏話,因為’itih na bo:ong是賽夏族的始祖。又如果到大霸尖山打獵,一定要帶黑色的獵狗,不能帶白色的獵狗。如果帶白色的獵狗,會獵不到山肉,獵狗也會失蹤。」【許雅芬撰】
參考文獻:
朱鳳生,2005,《賽夏族的神話故事及習俗》。新竹:新竹縣政府文化局。
陳春欽,1966,〈向天湖賽夏族的故事〉,《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集刊》21:157-192。